卧室里不断传来舒远虚弱的咳嗽声,那声音很是隐忍,压抑着痛苦,紧紧揪着简云飞的心。
远远他,不会是洗澡的时候凉到了吧?
都怪自己,恬不知耻地让远远帮自己洗澡。
我真该死啊!
简云飞心下忐忑,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想去看看舒远,但舒远又明令禁止他踏入卧室半步。
“简云飞,你给我记住,你要是敢踏入我的卧室半步,我就砍断你的腿,把你扔出去!”
舒远的警告声在脑子里响起,为了不触及舒远的底线,简云飞对卧室向来是敬而远之。
舒远租的这个凶房很小,隔音效果也不好,其实简云飞每晚躺在沙发上,都能听见舒远痛苦的梦呓。
但简云飞都忍住了,不去看,不去打扰,就是害怕被舒远彻底嫌弃。
可是今晚,舒远咳得实在厉害,总有一种整个肺都要咳炸的感觉……
简云飞越想越难受,双腿猛地一蹬,裤子传来扯裂的声音,直接开了个叉变成了开裆裤。
简云飞嘴角抽搐,完了,把远远的裤子扯烂了!他就知道,这么小的裤子根本兜不住啊!
等等,既然这裤子烂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用这个当借口,进远远的卧室,让他给自己换条裤子?
简云飞眼前一亮,一个翻身从沙发上起来,踮起脚尖,悄悄走到舒远卧室门口。
更加清楚的咳嗽声传来,简云飞听得眼眶发红,轻轻敲了下门。
“远远,我裤子扯烂了,我进来换条裤子啊。”
简云飞将耳朵贴在门口,没听见舒远的回应,便大着胆子进去。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整个凶房内,所有的门都没有锁,所以只要轻轻一扭就能打开。
简云飞轻手轻脚地进入卧室,借着窗外的月光,他发现舒远蜷缩成了一团。
舒远盖着的被褥很薄,整个人抖得厉害,屋内也没有空调,冻得一直咳嗽。
这家伙,明明很怕冷,就不能买厚一点的被褥吗?
简云飞蹲在舒远的床边,抬手探向他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差点把简云飞的手都烤熟了。
“咳咳咳……妈妈……不要打我了……”
舒远眉头紧锁,整个人困在梦魇中,身体剧烈抽搐,脸上冷汗闪烁,看起来憔悴不堪。
不行,这么高的烧,得让远远多排汗才行。
简云飞将沙发上的被褥抱到卧室给舒远盖上,自己还脱了衣裤躺到舒远身边,将全身冰凉的舒远抱入怀中。
“远远,别怕,我在。”
简云飞红着双眼,见舒远像只落水的小猫,头发湿透,在他怀里不停颤抖,不由心疼得厉害。
“怕……我好怕……”
“简云飞,你让我好害怕……”
“你能不能,从我的世界里……永远消失?”
听着舒远悲痛欲绝的声音,简云飞的心仿佛被生生撕碎。
没想到在梦里,自己也是将远远伤害得最深的人。
“好,我会消失的,等你好起来,能过上幸福的生活的时候,我就永远从你的世界里消失。”
简云飞满脸温柔,清冷月光洒在他破碎的脸上,倒映着他眼中枯萎的向日葵。
他要用尽一切办法,让这朵向日葵,永远向阳生长,绽放出灿烂的光芒。
第21章 我只有两年的时间了
“放开我!”
“不要,好疼!呜呜呜!”
“不要再来了,好脏,我好脏!”
“我没有去夜店卖身,我只是卖唱,我没有被万人骑!”
“简云飞,你不要再侮辱我了!”
舒远仰头怒吼,生生从睡梦中疼醒,他刚睁开婆娑的泪眼,就看见简云飞温柔的微笑。
“远远,该起床啦,你烧了一夜,起来喝点热水。”
简云飞将水杯递给舒远,可舒远还困在梦中。一想起简云飞安排他的十个兄弟欺辱自己的画面,舒远就恶心想吐,抬手用力推开简云飞递来的水杯。
“我不需要!”舒远脸上青筋暴起,猩红的眼里满是悲痛。
简云飞被打翻的水溅了一身,整个人狼狈不堪,脸上也满是水珠。
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擦了下脸,便摸索着捡起塑料杯,将水杯洗干净后又去倒水。
“远远,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但你烧得很厉害,多喝热水,吃点退烧药吧。”
简云飞苦口婆心,站在卧室门口,将水杯和退烧药递给舒远,和舒远保持距离,更怕自己的脸吓到舒远。
舒远崩溃地抱着头,脑海里全是简云飞对自己的折磨。
他痛苦不堪,见简云飞一直伸着手等待自己,便故意将他晾在一边。
为什么那么痛,还是不忍心让他去死?
舒远在床上冷静了许久,他头晕难受,但今天还有课,他不能继续躺着。
准备下床的时候,舒远发现自己盖着两层被褥。
简云飞这是把自己的被褥也给自己了?
等等,我的身上……好像有简云飞的味道!
“远远,别怕,我在。”
简云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蜷缩在简云飞怀中寻求温暖的画面。
舒远双耳发烫,眼神愤怒。
“简云飞,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许你踏入我的卧室半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