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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沈桥推开一间更衣室门进去,刚拿出衣服,就发现避尘罩后面磨破了个洞,靠近着洞的那块衣服布料被蹭脏了好大一块儿。
    沈桥眉头跳了跳,掏出衣服展开,看着后腰衣摆上绝对掩藏不掉的污迹皱眉。
    场记在外面拿着喇叭开始催。
    沈桥无奈,拿起衣服出去,跟旁边小姑娘借了包纸巾,径直去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里借着洗手台上的洗手液揉搓干净污迹,用水冲了冲,他用力拧到不滴水了。掏出纸巾展开贴上去吸收水分,反复搞了五六趟,觉得差不多了,抚平衣料放在烘干机下吹风。
    “快点,赶紧准备了!两分钟后开拍——”
    场记拿着喇叭到处催促。
    沈桥来不及等它烘干,拿上衣服连忙走近化妆间更衣室换上,冰凉衣料贴上腰后皮肤那一瞬间,冰得他蹙眉打了个哆嗦。
    “准备啦——!!”
    听着外面场记的催促,沈桥不敢耽搁拿起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连着手机随手放在化妆间椅子上,循着声音匆匆走了出去。
    今天主要拍男主,沈桥的场景不多,在外面后场等了一天,终于拍完他的镜头后天色也逐渐转暗下来。
    导演回看了遍视频,留下男主补拍几个镜头,其他人便都先稀稀拉拉回去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带了一天妆,脸上有点难受。
    沈桥跟化妆师小姑娘借了套卸妆液卸妆棉,便去卫生间卸妆了。
    化妆间左右虽有六个位置,但他们剧组里女同胞也挺多,饰演着生活里行行态态的普通人,上到社区服务的大妈,下到上幼儿园的小姑娘,还有警察厅里跟男主做队友或稍有摩擦的同事。
    妆发都比他复杂多了,化妆间位置也就明显不够用。
    沈桥对着卫生间镜子擦掉粉底时候,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嘈杂声里似乎有人在哭。
    化妆师等着他用完卸妆液装箱下班,沈桥没空凑热闹。
    利索冲洗干净卸完妆回来,却见一堆人正围着抽泣的造型师助理,安慰的安慰,其他翻找的翻找。
    “没事,现场人多事杂的,丢一两件东西很正常。”
    大家围着小姑娘,你一句我一句宽慰,“再想想你后来都去过哪儿?我们帮你找找,都是剧组的人,不会有谁偷拿的。”
    小姑娘红着眼圈儿,含着泣音说话都直抽搐。
    沈桥在旁边听了两句听明白了。
    是早上化妆时候,阮白助理不在,造型师就将阮白摘下来的饰品交给助理保管了。那堆饰品里有块名表,小姑娘细心的装了塑封袋,晚上手工时候却发现其他东西还在,腕表却丢了。
    她才进组跟着造型师实习几天,第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拿到,突然丢弄了顶奢腕表,想到赔偿金额急得直哭。
    沈桥不想掺和任何跟阮白有关的事情,但小姑娘哭得太可怜,不禁想换完衣服帮她找找。
    这会儿正是收工时间,一堆人都挤在化妆间里嘈杂安慰翻翻找找。
    沈桥还掉卸妆液,走去更衣室跟前的椅子上拿自己衣服,手指拿着衣服刚拎起来,‘哐当’一声清脆声响。
    一块闪烁着清亮银光的东西从衣料里滑落下去,掉在了地上。
    沈桥愣住,在场其他人也都僵硬愣住。
    第27章
    一个青年挤开人群大步跨过来,弯腰一把拾起地上的腕表,仔细翻看了遍,高声叫道:“就是这个!阮白哥的腕表!”
    他嗓门极大,音波震慑一般在寂静化妆间里散开,“阮白哥的腕表怎么会在你这里?”
    人对敌意的第六感都非常明显,更何况这种厉声质问、满眼嫌恶的表情。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众人纷纷回神,看着这般尴尬场面脸上也都有些为难,咳嗽两声,低下头去,没人愿意当这个炮灰出头鸟。
    沈桥站在那里,忍着心底徐徐升起的怒意,冷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青年见他没反驳,气焰愈发嚣张,“说话啊,哑巴了?敢做不敢认?!”
    沈桥冷道:“说什么?没记错的话,早上是你把化妆师从我身边拽去给阮白化妆的。身为助理,他化妆的时候你在,到拿饰品的时候怎么就突然不在了?”
    造型师助理抽了抽鼻子,眼睛哭得红彤彤一圈。
    她隐约猜到自己是被人当刀子用了,但现在情况明显不是她一个小助理能摆平的。息事宁人适用于当事人双方都愿意尽快平息矛盾冲突,但眼下至少阮白助理这边,明显是想把事情闹大的。
    她双眼发红局促站在人群中间抹泪,其他人也随着沈桥话落,将视线挪到青年身上。
    开机这么久,他们都认识熟悉,眼前这青年是阮白的助理。一般有助理跟组,艺人的贵重物品就都由助理代为保管,男主化妆时候他人还在,拿东西时候却不见人,这会儿抓贼抓赃的时候又恰逢其时的出现,未免太过巧合。
    名利场,势力圈。
    即便在场众人都心如明镜,但他们也只是拿着微薄薪水的普通人,无权无势,遇到事情自保都难,自是不想掺和到两位明星的明争暗斗里。
    他们错开视线不敢说话,青年被质问削弱的气势立马又蹿高三分,“我帮阮白哥买咖啡去了怎么了?这么关注我,不如先想想别人的东西出现在你衣服里该怎么说!还明星呢,手脚这么不干净!”
    沈桥眸眼一沉,冷冷看着他。
    “谁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青年昂起下巴目光鄙夷,说话语气阴阳怪气,“性取向那什么就算了,还不知廉耻抢别人男朋友。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看到贵重腕表手痒也不是不可能。”
    他这话说的格外过分,在场其他人都听得胆颤心惊。
    不等沈桥开口,有道清透声音提前一步横插了进来,“怎么都围在这里?”
    阮白穿着刚拍完夜景的衣服,长腿一迈踏了进来。
    “阮白哥!”
    他助理立马走过去恶人先告状,捏着手里腕表举了举,展示给他看,“有人偷了你东西不肯承认,害大家兴师动众找了大半天,吓得人小姑娘眼睛都哭肿了!”
    阮白接过腕表看了看,又随手递给他,好脾气笑笑,“我当什么事儿呢,丢就丢了。”
    他容貌昳丽,笑意温和,在这种矛盾激化气氛里非常博人好感。
    他笑着走过去拍了拍小姑娘肩膀,大度宽慰,“我急着出门忘了戴表,朋友就把他准备丢的手表翻出来借我戴了,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凑合一天用完也就丢了,不用放在心上。”
    不是什么值钱东西,用完就准备丢了?
    沈桥眸光遥遥落在助理手中那支表上,心底泛起一丝冷意。
    第28章
    先前事发突然没在意,直到青年举起腕表给阮白展示时候,他才注意到这支表的外观。
    原本是有些怀疑,听到阮白的话,便直接确定了心底的猜测。
    这支腕表,是原主攒钱给闻亦逍买的礼物。
    日记里有写,沈桥也在相册里看到过。
    沈榭削减花销攒了一年,视若珍宝极其珍惜送给心上人的礼物,若干年后,在他魂飞魄散灵魂湮灭之后,便被人当晦气、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转手送到了逼死他的小情人手上!
    还真是讽刺。
    早上捧着大捧蓝色满天星从闻亦逍车上下来,晚上跟他说,沈榭送的手表是闻亦逍准备丢的废物?
    照着心窝子捅刀,沈桥不是原主都觉得心脏滴血生疼,更何况真心被糟践的沈榭?
    刺激人,阮白真够有一手的。
    沈桥冷眼瞥着阮白跟青年两人做戏,没有说话,想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出来。
    他有耐心看表演,有人却等不下去。
    听到阮白在装大度说是朋友不要的表借给他用后。
    齐歌齐大少爷慢悠悠从外面进来,瞥他一眼,冷哼,“你挺爱捡破烂的。手机没时间吗,非得戴表?”
    阮白脸色难看一瞬,冷着脸道:“戴习惯了,有问题吗?”
    齐歌轻笑冷嘲,“为着个破表耽搁大家下班时间,你说有没有问题?”
    他嘲讽眸光从青年脸上转了一圈,轻声慢调,嗤笑,“真没关系就管好自己的狗,连东西贵不贵重都分不清楚,就跳出来瞎咬人,够缺德的。”
    全场这么多人就他说话最缺德。
    不过,爽了!
    围观的工作人员们心底莫名其妙跟着松了口气,神清气爽笑着开始打圆场,“早上兵荒马乱着急忙慌的,谁不小心拉错了,掉东西也很常见。既然找到就散了吧,误会,误会一场。”
    嘈杂四起,青年助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但他也知道这半路硬插进来的齐姓演员背景奇强,不敢造次怼回去,忍着气默默捏紧了拳头。
    经这一遭,阮白也不想当众跟齐歌下不来台,冷脸斥责助理几句,便想息事宁人走人。
    “等等。”被遗忘的沈桥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