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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江骞却收敛了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我听说在传统的亚洲,男人看了女人的脚,就意味着要娶她,你在担心这个吗?”
    “…………”
    孟绪初极其罕见地露出了呆滞的表情。
    他张了张嘴却因为槽点太多而一句话也说不出。
    要怎么告诉江骞那是封建社会才有的说法?而且——
    他是个男的啊!
    “你……”孟绪初欲言又止:“你都是哪里听来这些的?”
    “以前你罚我抄书,书上提到的。”
    孟绪初顿觉心在滴血,原来这都是他自己造的孽?!
    “你就只记这些了?”孟绪初抓紧被子:“我让你抄的书里,还有那么多行侠仗义波澜壮阔的故事,你都不记就记这些?”
    “那些我也记得。”江骞说。
    孟绪初闭上了眼。
    见他久久不再说话,江骞神情更加严肃,郑重道:“虽然我的确想娶你,但你放心,我不会因看了脚就逼你,至少要多看——唔?”
    孟绪初用力捂住江骞的嘴,指尖都有些发抖。
    他越来越觉得江骞说这一切根本就是在逗弄他,这人还不至于蠢到认真觉得那种封建习俗至今还在沿用。
    果然,江骞眼睛弯了弯,被捂住嘴后,灰蓝的眸子更加深刻,在昏暗的卧室里闪烁着恶劣的光。
    孟绪初头晕了一瞬,气恼之下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太过于纵容他,导致这人现在敢对他蹬鼻子上脸。
    他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按住江骞的肩膀,用力往外一推:“行了,滚吧。”
    江骞却不走,“你脚还有伤。”
    孟绪初低声:“药留下,我自己擦。”
    “你能自己擦脚心?”
    “为什么不能?”孟绪初说:“我韧带很不错。”
    江骞眉梢一挑:“真的?”
    有时候,孟绪初的要强体现在方方面面,甚至于韧带。
    他从小就比别人聪明,比别人好看,比别人目的性强,这种要强在工作学习上帮了他不少,但有利就有弊,过分的逞强到现在就变成致命的弊端。
    孟绪初定定看着江骞,眼里充斥着学霸的执拗:“中学体测,我,坐位体前屈满分。”
    “这么厉害?”江骞一边赞叹,一边顺着脚腕掐上孟绪初的小腿。
    孟绪初继续说:“全班23个男生,只有我一个满分。”
    江骞已经来到孟绪初身前,高大的身影俯下来,温柔地将孟绪初罩在怀里:
    “宝贝原来这么棒,再跟我说说,还有没有更厉害的?”
    孟绪初扯了扯嘴角:“不算什么,毕竟我小时候学过跳——”
    话音戛然而止,孟绪初被抱着仰倒在床上,身|下是柔软的床垫,江骞一只手臂垫在他后腰,结实的肌肉触感明显。
    孟绪初有点头晕,睁眼时觉得天花板在胡乱地旋转,大脑却突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差点又被江骞带偏了。
    他条件反射地推了江骞一把,但江骞仿佛毫无察觉,俯下身抱住他。
    温暖的气息霎时将他牢牢包裹,孟绪初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他咬紧牙冠,尽全力抗拒着本能。
    江骞在他耳边轻笑着问:“学过什么?跳舞吗?”
    那两个字像触碰到什么开关,孟绪初再也忍不住,狠狠抖了一下。
    江骞揉了揉他的后颈,手往下滑,经过腰线和大腿,握住他的膝窝,着力往上提了提,然后慢慢分开。
    膝盖很轻易地就触碰到了绸质床单,果然非常柔软。
    宽松的裤管上滑,江骞低头就能看见孟绪初膝盖内侧薄而白的皮肤。
    “韧带确实很棒,”江骞眸色渐渐加深,循循善诱:“宝贝还能不能更厉害?”
    这么不要脸的话引得孟绪初骂了他一句,他反而笑得更加开心,绅士般询问道:“虽然还没有娶到你,但我可不可以试一试?”
    孟绪初紧紧闭着眼,牙冠咬得死死的,很想问候江骞八辈祖宗,但一张口颤抖的声线就会露怯。
    他只能屏息缓过头晕眼花的一阵,哑声威胁:“你敢!”
    江骞严重笑意深重,丝毫没有震慑到,继续逗他:“刚还好好的,怎么又不愿意展示了?”
    孟绪初抿着唇,睫毛抖得很凶,脖颈绷得紧紧的,线条格外漂亮。
    江骞视线一寸寸描摹下去,欣赏够了才低头,往孟绪初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
    孟绪初身体当即像火烧起来了一样发烫,伴随肩脊如蝶翼般颤抖。
    江骞忽然停了下来,眉心缓缓纠起,又往孟绪初额头上亲了口。
    就在孟绪初以为今晚事态即将失控时,江骞却停下所有动作,只抱着他,揉了揉他的后脑勺:“乖了,不试了。”
    孟绪初晕晕乎乎被抱着坐起来,思维莫名有些迟钝。
    江骞往他身上披了条毯子,搂着他摸他的额头:“又烧起来,不觉得难受吗?”
    作者有话要说:
    初初人体观察——虽然身板脆得风吹就倒,但韧带软得天赋异禀,开发空间极大。
    第33章
    事实证明,白衣天使从不会骗人,让孟绪初不准洗澡,就是不能洗。
    更别提孟绪初还作死地跑去海边吹了一小时的风,发烧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江骞摁亮了灯,卧室里旖旎与紧张交织的氛围,随着暖光倾泻逐渐消散,化为窗前掀起纱帘的团团海风,荡开在夜色里。
    他松开孟绪初,叹了口气:“还是得先把身体养好。”
    光线明亮了,也把孟绪初的理智彻底找了回来,他抬脚直接把江骞踢下床,翻身裹进被子里,冷笑一声:“还是你想得美。”
    江骞只是弯了弯唇角,并没有试图反驳,反正说再多都不如做一步,而孟绪初一直是嘴硬的。
    他给孟绪初找些温和的感冒药吃,又用湿毛巾给他擦干净手脸,再把脚心的伤口清理干净贴上创可贴。
    一套流程弄下来,时间渐渐晚了,孟绪初靠在床头昏昏欲睡,江骞就熄掉明亮的顶灯,留下两盏昏暗的壁灯。
    孟绪初烧得不重,江骞没给他吃退烧药,怕吃完反而胃痛,弄巧成拙,只在额头给他贴上退烧贴。
    孟绪初双眼已经阖上了,呼吸逐渐匀整,睫毛还有些轻颤,正是处于清醒和熟睡的间隙。
    江骞在床前蹲下,抚了抚他的额头,又伸进被子里按了按他的上腹,轻声问:“胃疼不疼?”
    孟绪初意识大概有些迷离了,反应了好几秒才呢喃道:“不疼……”
    “好。”江骞熄掉所有灯,在床边坐下,轻轻拍着他的背:“睡吧……”
    “睡醒就好了……”
    月亮不知不觉升到了很高的地方,攀上枝头,滑过云端,又继续往上走,直到天边漫上青光,太阳为他照亮回家的路。
    第二天是个晴天,孟绪初醒过来时烧已经退了,只剩下着凉后断断续续的咳嗽。
    咳嗽不像发烧,不可能一晚就好,按照孟绪初的体质,至少会陪伴他一个星期。
    孟绪初对此习以为常,只要不继续发烧就是好现象,起码说明他没有光速打脸,“拖家带口”“鬼哭狼嚎”地去找医生看病。
    他悄悄松了口气,下床洗漱。
    烧是退了,但后遗症还在,下楼时孟绪初才觉得膝盖发酸,手脚都没力气。下到一半,竟然需要停下来在栏杆上撑一会儿,才能接着往下走。
    体力居然这么差了吗?
    孟绪初有些心惊,连早饭也吃得兴致缺缺,某一瞬间忽然想起,膝盖发酸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昨晚被江骞拉过韧带?
    可以前他再怎么压腿也不至于酸得下不来楼梯,难道是岁数大了,连韧带都变差了?
    孟绪初更加郁郁寡欢。
    好在他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为这些小事烦扰,身体大致恢复,意味着他又要开始工作,处理那一大摊子事。
    生病这几天,孟绪初几乎没有任何精力过问公务,今天公司又有高层会议,他不得不回去一趟。
    海边的房子好是好,就是远了些,来往公司相当不便。他想了想,叫来王阿姨,让她准备一下,今晚还是搬回市内住。
    下午,孟绪初带着江骞回了趟公司,高层会议只有集团的核心人员参会,除了研究院的几个技术骨干外,就是分管各部的穆家人。
    会议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带助理,孟绪初照常让江骞随意安排时间,只要在会议结束时回来就行,然后一个人上了大楼顶层。
    推开厚重庄严的实木门,会议室内灯火通明,大理石地板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在无数吊灯下反射耀眼的光。
    孟绪初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与会人员大约到齐了四分之三。
    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发觉今天气氛格外沉默。
    在场众人见面时都只是微微点头示意,无人交流,穆世鸿脸色更是灰白的难看,甚至嘴角都起了几个泡,一副着急上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