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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你还不走吗?”
    被对方提醒后,胡雪纯也回去。
    听着身后两人离去,边悦彻底将那扇门关闭, 现在,是她和眼前人的独处时间。
    “阿幸,睡——”
    边悦伸手去拽温幸衣袖,想让她抓紧时间赶紧眯会, 结果指尖划过温幸手背,她的手很冰很冰。
    “怎么会这么冰?”
    边悦两手裹住温幸的手, 给她暖。
    这烧发的倒是刚好,浑身烫的跟个火炉一样, 刚好能给温幸暖暖, 要是放到平日,她还真没办法。
    温幸垂眸, 淡漠看她。
    “阿幸?”
    边悦察觉到不对。
    刚才在次卧时,温幸看她的眼神,还不是这般疏离淡漠,而且,为什么温幸没锁门,而是默默站在这等?
    温幸抽回手,一言不发躺下。
    没有温幸的准话,边悦在这也不敢肆意乱动,她甩了拖鞋,只敢坐在温幸床边下的棕色地毯。
    边悦软语:“阿幸。”
    温幸不理她。
    “你怎么会站在那呢?你是在等我吗?如果你想找我,你看我一眼,我就会主动过来的。”边悦小心翼翼温声道,她也不确定温幸的心事,她是否猜的准确。
    温幸侧躺着,左手在被外。
    近在咫尺的距离,边悦不由垂眸去看,骨节秀窄修长,透着冷冷的白,手背上的淡青络脉隐隐可见,指甲柔和而带珠泽。
    她的手好看又轻柔。
    温幸习惯左手...
    她也曾在这只手下绽放。
    边悦往前挪,发出细微响动,她想要去牵温幸的手,可刚刚抬起手,温幸就转过身,又朝向另一侧。
    边悦落下的手,帮她掖被子。
    “睡吧。”
    “明天还要工作。”
    ...
    边悦心情也挺复杂。
    她很想趁现在这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多和温幸交流沟通,但又想到她一小时后还有很多工作,就又不忍心去剥夺她这少的可怜的休息时间。
    两手折叠,她趴在胳膊上。
    默默盯着眼前人。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温幸变了不少,为迎合古装清瘦审美,又瘦了一大截,她的头发,也变成贴合剧中人物的黑长直,说话时的微表情和字句停顿,都有些向妧芷靠拢。
    呛咳声打破安静,边悦捂嘴。
    温幸卧室开着空调,温度高,又没放加湿器,有些干燥,边悦待在这,嗓子更不舒服。
    她赶紧起身去阳台。
    怕咳嗽声太吵。
    结果一冷一热,她咳的更厉害,感觉像是要把肺咳出来,就在她回头张望时,温幸起来了,随手拿过放在旁的外套。
    边悦锁门:“别出来。”
    温幸手指门把,示意开门。
    边悦摇摇头,她抬胳膊挡嘴,还在咳嗽,她想等不咳嗽的时候再进去。
    温幸:“开门,边悦。”
    她站在玻璃门外,蹙眉。
    当四目相对,边悦看着那张温柔清润的脸上浮现出真正不悦时,她才妥协。
    边悦心虚:“阿幸。”
    她真是猪...
    不止打扰温幸休息,还要给她传染病毒。
    随着阵香味,肩膀落下轻物,边悦感觉到温暖,而温幸,也几乎是瞬间将她从寒风不断吹拂的阳台外,拉回进卧室。
    温幸呼吸加重,热气上涌。
    两人距离很近,边悦几乎是被抵在门上,她自知心虚,仓促又慌张的状态下,又想咳嗽,她脚下就默默往旁边挪步,想拉开距离。
    边悦溜到沙发旁:“我睡这。”
    温幸还是背身站在那道玻璃门前,玻璃上,隐约倒映出她的影子,她的表情,边悦大概看的清楚,她还在蹙眉,看起来心情不好。
    “阿幸...”
    边悦感觉脸颊发烫。
    “对不起,我好笨,我又打扰你休息了。”她说的小心翼翼,她真不是故意的。
    “你——”
    温幸闻言转身,柔软腔调下多出不悦,这个语气,听得出她后面要说的话是要斥责边悦的。
    可当她转身后....
    看到边悦无措抬手,用衣袖紧紧挡住嘴巴时...
    她的心,瞬然微怔。
    温幸的表情开始变的复杂,不再是单一的不悦,担心,或者是失望,多种情绪反复交错,这一刻,更多流露出的是心疼。
    “一个感冒而已。”
    至于吗...
    温幸走到沙发旁,左手抬起,将边悦冰到冷人指腹的手从嘴上缓缓拽下来。
    “我不想你生病。”
    边悦半睁着眼,没什么精神。
    “你也知道生病难受。”温幸声音无端小了些:“你这样,活该。”
    边悦没生气,只是拿过口罩。
    她微仰头,将白色绷带挂在温幸耳朵上,怕勾到她头发,小拇指微微翘起,看着她的黑色长发,缓缓缠绕在指间。
    温幸惊而抬眸,诧异她的举动。
    “阿幸。”
    边悦望着眼前人,声音很轻:“你说的对,我没照顾我自己,我活该,但这个该,我受着就行,你可不能学我,你要好好的。”
    声音细微入耳,听起来怪怪的。
    温幸也不知道具体怪在哪。
    但,她就是说不上的不对劲,尤其是最后四字,好像她今晚所有的好和不好,在边悦眼中,都是过眼即逝的青烟,她只在乎,她的感冒会不会传染给她。
    “你又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温幸拿过小毛毯盖在边悦身上,并且把空调温度又往上调了调。
    “你说这些,你助理听的懂吗?”
    这次,温幸察觉到怪异情绪来源,或许是心虚,她说完就侧过头去,不与边悦眼神交流,怕对方瞧出端倪。
    边悦没反应过来:“嗯?”
    好端端扯胡雪纯?
    温幸继续问:“季倾呢?”
    “她在国外还没读完。”虽然不懂温幸为什么会将话题扯到季倾身上,但边悦还是有问必答:“不过也很快了,今年是最后一年,马上就回来。”
    温幸:“噢。”
    “那挺好,你的知心小伙伴。”
    温幸为什么会问季倾?
    在她记忆中,温幸和季倾也没多大交集,如果有,也是她们小时候一起做的那些欺负人的事,季倾,是她与边家后期联系的中间纽带。
    季倾...
    小助理...
    两个名字同时出现,边悦察觉到相似点,她们,都是陪在身边亲近的人,起码,在外人看来,她们是形影不离的关系。
    再加上刚在卧室的事,边悦懂了。
    这几件事串起来了。
    她明白温幸小别扭情绪的来源。
    温幸转头,却悄然与边悦对上了眼,边悦冲她伸手:“阿幸,我手冷。”
    温幸拒绝:“手冷就放被子里。”
    “那也冷。”
    边悦稍许委屈。
    “那你去阳台再继续站着吹吹风,手就不冷了。”温幸很少这样阴阳怪气的去反讽,但这段时间,她的稳定情绪无意识全被这些情绪取代。
    边悦也不恼:“阿幸~”
    又撒娇...
    温幸表情是反感不喜欢的,但脚下,却是不经意间往过挪了挪。
    她不主动,直到边悦主动去拉手。
    “阿幸,你最好了。”
    “阿幸,你陪我坐坐吧。”
    “阿幸…”
    边悦趁说话空隙,对方放松全神贯注在听时,她悄悄握紧了温幸的手。
    “你这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刚还让我好好休息,现在又让我坐着和你聊天,你这样,你助理受得了吗?我看你就是双面人。”
    边悦躺在沙发上。
    温幸坐下还把她往里挤。
    她故意的...
    边悦:“我助理不知道。”
    “她天天陪在你身边,她怎么能不知道?那只是你以为的不知道罢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不记事,人家肯定每天跟你工作也很累。”
    按照温幸这样说,下一句,边悦就该解释胡雪纯跟她在一起工作不累,那势必会说在工作上,她对胡雪纯的要求有多宽松容忍,对对方,有多好。
    如果是之前,边悦就说了。
    因为她想好好表现。
    但现在,她听着温幸故意套话引话题的话,忽地反应过来这段时间温幸所有没有表露出来的小想法。
    这一点,让她陌生。
    ——毕竟...
    这一世时,温幸与她相处时的状态,跟现在完全不同,相比下,给边悦的感觉,上一世更像是半路结伴,一拍即合,各取所“需”的伙伴关系,温幸从没有将她纳入她的人生规划,她的所有事情,边悦知之甚少。
    而现在,这一世的温幸。
    在边悦面前更像是一个情窦初开,闹别扭,不想说,吃风醋,生闷气,一个正常女人,即将要恋爱的前夕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