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不是此刻的情投意合,而是和她的白头?偕老!
两人默默看?着彼此。
有?琴明月一直想等着她来哄自己,可是林燕然并没?有?,只是看?着她。
这?让她越来越不安,终于忍不住去扯了扯她袖子。
“阿然,人家没?有?不信任你,人家就是见?不得其他人对?你那么亲近——”
林燕然想要的就是她迈出一小步,只要一小步,剩下的一切她都来走。
她马上抱住了她,很紧,特别紧。
这?个拥抱给与了彼此一股小心翼翼试探后的安心。
两人都感觉到了,压根无法失去对?方?的那种浓烈的情感,任由?彼此的脸颊摩擦着自己的肌肤,深深地拥抱着。
良久,林燕然轻轻松开了她一些,凝视着她道:“娘子,你知道我爱你什么吗?”
这?个问?题让有?琴明月的心跳几乎漏掉一拍,试问?谁不想知道心上人爱自己什么呢?
她马上扬起脸,充满期待地望着她。
林燕然语气缓慢地道:“我爱你的一切,所有?的好与不好,我都爱。”
“从?当初在廊下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深深地被你迷住了,后来一天天接触,我发?现你不是表面那般冰冷,也不是你的身份展现出来的那般高高在上,你的心有?柔软的一面,有?善良的一面,你坚韧又勇敢,冷漠又有?底线,像是雪山之巅盛放的冰之花,可是你也有?脆弱的一面,痛苦的一面。”
“我知你清高孤傲,用?冰冷做伪装展示强大,也知你在伤痛中苦苦挣扎,用?无情做铠甲保护内心柔软,更知你心思敏感,掏心不易,一点点不安就能让你缩回壳内,用?冷硬避免受伤——”
“可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你如此深邃、沉重又真实。”
“才让你的一切,都那么迷人,让我深深折服,为之倾心。”
“娘子。”
她轻轻唤了一声,语气略顿,而后一字一句清晰又沉稳地说道:“我爱你的一切,无论是哪一点,我都爱,因为我深深地理解你的难处和不易,更明白你所有?敏感的来源。”
“我对?你的爱,是发?自肺腑,发?乎于情,没?有?任何的条件,可是——”
“她唯一的生?存土壤,是你的信任。”
“娘子,你可懂?”
有?琴明月听得又惊又喜,这?是林燕然从?未有?的剖心之语,让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了她的爱,她声音有?些发?颤:“阿然,我懂。”
她郑重地点了下头?。
林燕然一手揽紧她,一手去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那么,是我还没?给你足够的安心吗?”
有?琴明月摇头?:“阿然的爱,让我很安心。”正?因为安心,她才拼尽一切也要抓住她。
林燕然慢慢去抵住了她额头?,和她这?般近距离地对?视,两人都能看?清对?方?清澈的眸底。
“真的?”
有?琴明月脸色有?些红,她好喜欢阿然这?样,好温柔,又好熨帖,每句话都能说进她心窝里。
她轻而郑重地道:“真的。”
林燕然继续道:“如若以后有?人在你耳边说我同其他人过?分亲密,又或者说我言行不检点,你还这?般安心吗?”
有?琴明月还未答,林燕然又道:“如若今日张三来说,明日李四来说,后日王二又来说,说的有?鼻子有?眼?,每人赌咒发?誓,你还能安心吗?”
有?琴明月脸色一变,当即便要驳斥那些嚼舌根的人,可是林燕然抬手按住了她嘴唇,不让她作答,而是继续道:“娘子,我只是设想,你不必回答,你只需要想一想,你是皇帝,我是你的妻郎,我们处在最大的权力和利益中心,总有?人的利益得不到满足,这?些人心有?不甘,会不会跳出来搞事??那时他们会不会抓住一切机会无所不用?其极?”
“在这?个过?程中,你觉得什么最重要?”
有?琴明月要作答,她仍是压着她嘴唇,不让她回答,而是自己回答道:“娘子,我是想告诉你,我们是夫妻,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我们对?彼此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娘子,我们分离过?一次,曾经的伤痛,让我们更了解彼此,也让我们更深刻地明白无法失去彼此。我相信你感知到了我对?你的真心,但是我还是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再告诉你一次——”
“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挚爱,是我从?一开始就认定的人,是我唯一动情的女子,是我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爱人,你是不一样的,你在我心里——永远永远,无可替代?。”
“换言之,哪怕我没?有?和你在一起,我也不可能和师姐在一起,因为我对?她只有?亲情。”
林燕然说到这?里,声音甚是动情,轻轻地吻了她一下。
“所以,相信我好不好?把师姐的事?,交给我来解决。”
有?琴明月看?着她明亮无比的双眼?,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她内心深受触动,震撼,因为她已经明白,林燕然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她放弃皇位,她早就打算随着她回到神京城,她一直在为她着想。
是啊,阿然曾为我付出了一切,甚至差点死去……我究竟还要什么来证明她对?我的爱,如果这?般还不能让我安心,我还怎么才能安心呢?她也是于这?一刻彻底明白,林燕然远比她感受到的,还要爱她。
她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腰,将脸贴在她颈窝里。
刚想说点什么,林燕然的嘴唇移到了她耳边上,声音压低,有?些狡黠又有?些小得意地道:“你是我的妻子,你骄傲又自信,才是对?外界最有?力的还击,我作为妻郎,脸上也有?面呢。”
“拿出你做女皇的气势好不好,我用?我的爱,给你封皇,你尽可以去开疆拓土,永远恣意从?容,永远不必怯怕,更永远不必不安。”
“要知道,让自己妻子提心吊胆患得患失的妻郎,都不是好东西!”
有?琴明月的泪水决堤而出,打湿了她的领口。
“阿然……”
她胸腔里情意澎湃,翻涌,如浪潮席卷,却压根无法以言语来表达,只能仓促地去寻着她的嘴唇,主动送上自己的吻,笨拙又动情地吻她。
两世凄苦,这?一刻都消除了,都值得了!
唯有?此爱,留存心间,永远永远。
林燕然和她拥吻许久,直把她吻的气喘吁吁,脸红眸润,而后抱着她回到了房间。
她将她放在贵妃榻上,同她一起坐着,笑着去给她擦眼?泪,还取笑她:“都是当女皇的人了,还掉小珍珠,羞不羞?”
有?琴明月脸红红,扑进她怀里:“不羞,才不羞,我为我自己的妻郎掉泪。”
她说了这?一句,又小声补充:“我愿意。”
林燕然唇角含笑地望着她,眸光温柔似水,许久,探身往她唇上啄了一下。
“那有?劳娘子主持中午的宴席,我去见?一见?师姐,可好?”
有?琴明月心里还是有?些吃醋,可是已经舒服多了,她眨了下眼?睛,不情不愿地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