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明月再一次趴在了?她怀里,真的是趴着的,她的胸脯紧紧地压在她胸膛上,手和腿都被这个该死的贱民束缚着,被迫也搭在了?她身上。
她几乎是整个的睡在了?她身上。
贱民贱民贱民贱民,怎么不压死你。
有琴明月愤懑地想着,起床气爆发,令她那点一直克制隐忍的公主脾气全都发作了?出?来,最可恶的是始作俑者睡着了?,根本感受不到她的怒火!
有琴明月将自己折腾到筋疲力尽,最后沉沉睡去?。
睡着时,她依旧没?能逃离林燕然胳膊和腿构建的“牢笼”。
林燕然先?醒来,她睁开眼?睛便?看见趴在自己怀里的有琴明月,她睡着的样子真的很乖,一点也没?有醒着时的那股拒人?千里的冷淡,两只手乖乖放在肚腹上,两条腿并拢在一起伸的直直的,嘴唇轻抿,神情恬静,就连细密乌黑的睫毛都显得那么整齐,看起来乖极了?,像是乖顺的小猫。
这么说来,她睡相很好嘛。
林燕然忍不住暗忖。
她猜对?了?,作为公主,有琴明月的一言一行?都受到严苛教?导,便?连睡觉姿势也是从幼时就开始被约束的,所以睡相不止乖,还美。
林燕然不知不觉看的入了?迷,然后她看见那两条整齐乌黑的长睫轻轻颤动着,睁开了?一双深邃安静的眼?睛。
因为刚睡醒,她的眼?神有一点迷蒙,眼?瞳上显出?罕见的水润,朦朦胧胧,又极为安静,像是一汪笼罩着雾气的水潭。
很美,也很神秘。
林燕然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弄了?一下。
仿佛那颤动的长睫,拂在她的心?上。
有琴明月从和她对?视上的那一瞬,就想起了?昨晚被她捞在怀里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逃离的憋屈,她眸光中的水润飞快敛去?,语气冷淡又疏离:“放开我。”
林燕然没?有放开她,而是拥着她一起坐了?起来。
被褥滑落,露出?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体,清晨的空气包裹过来,身体上立刻感受到一股春日的凉。
这个暧昧的姿势马上让有琴明月感到一股身体失去?控制的危险,心?里还没?发泄出?来的怒火更盛了?些,她轻轻眯眼?,异常不悦地盯住林燕然。
“你想干什么?”
林燕然伸手够来了?她的衣裳,一脸无辜地道:“帮你穿衣裳啊,还是说你不想要我伺候?”
有琴明月微微一怔。
这句话的语气很玄妙。
如果她说不想要,就显得她堂堂公主连被人伺候的资格都没?有,如果说想要,又好像她特别盼着她伺候似的。
有琴明月内心?着恼,但是面上可是波澜不显。
而这点言语陷阱可难不过她。
她径直从她怀里脱离出?去?,姿态优雅地下了?床,而后便?身着里衣站在床边,像是在公主府里对?待婢女说话那般居高临下:“现在可以来伺候了?。”
林燕然:“……”
这是把自己当成了?太监吗?
想占自己便?宜,想得美。
她不动声色地下床,拿了?她的衣裳过去?,却?是故意站在她身后,先?帮她将裙子套好,而后从背后环着她的腰身,往前?摸索着去?给她系衣带。
有琴明月只感觉那两只手从后腰摸过来,然后顺着肚腹一直往上,虽然也没?有摸其他地方?,但是那指尖隔着衣衫的触感清晰分明。
林燕然的胸脯在背后若即若离,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快要靠在了?她怀里,又有那么一瞬间,她倾身贴上来,仿佛即将拥自己入怀。
这个姿势,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忽然,她意识过来了?,林燕然是从后面抱着她给她穿衣裳的。
她立刻涌出?一股隐秘的羞愤,正要发作,林燕然从背后慢慢转到了?她面前?,她脸上一派认真,专注地给她整理衣领,牵平褶皱,还帮她把掉在肩头?的落发给拈了?起来。
那双眼?睛亮堂堂地望了?过来,唇角含着一分笑,观之温润又和煦,让人?很容易想到清晨的阳光,温暖和煦的春风。
有琴明月猝不及防,隐秘的羞愤和这份真诚碰撞,她坚持了?一瞬便?莫名?想后退。
她仓促地敛了?眸,细密的长睫垂盖,掩映主人?所有的心?事。
林燕然趁机光明正大看着她,一眼?又一眼?。
她喜欢看她。
一切整理好后,她道:“穿好了?,我去?给你打水洗漱。”
她转身朝外走去?,嘴角上扬了?起来,抱了?,也看了?,赚到了?。
有琴明月盯了?一眼?她的背影,罢了?,看在她伺候孤的份上,不予追究。
她招来暗星,一问得知,昨晚果然又来了?一个密探,只留了?一口气回到有琴玉面前?,说完就喷血身亡了?。
至于有琴玉派来的那个杀手,连林燕然家的院子都没?跳进来,就被暗风给割断了?脖子。
有琴玉死了?个密探,并不是多么伤心?,她娘家是皇商,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有银子就能培养出?无数的密探。
反正是被吵醒了?,于是她就在婢女和嬷嬷的伺候下等着杀手回去?复命,结果左等右等,等到天亮还没?等回来人?,终于知道是被干掉了?,气得当场砸了?桌子。
“有琴明月,我和你势不两立!”
林燕然吃完早膳看见陈小花正要去?给姬越送饭,她喊住她,命她多打一份饭菜带着。
陈小花对?她的话言听计从,立刻又准备了?一份。
两人?来到林江河家里。
林江河已经出?门去?上工了?,这几天他和赤豹等人?忙着给林燕然建新宅子,早出?晚归,忙的脚不沾地,他甚至没?发现自己院子里多了?个坤泽。
只剩下林江河的奶奶在家里,看见林燕然来了?,老人?高兴地合不拢嘴,颤巍巍起身将椅子让给她坐,林燕然摆摆手,示意老人?家继续坐。
她先?去?柴房看了?眼?姬越。
姬越仍旧昏迷着,但是呼吸和脉搏都平稳了?下来。
林燕然发现他身上的衣衫全都被无名?力量给绞碎了?,而且衣裳全都是湿淋淋的,像是破布条一样沾在身上。
可以想象,他昨晚必定是吃了?一番苦头?。
她出?来柴房,从堆在院子角落的玉米秸秆中找到了?躲着的陈雪。
她看见她的时候仍是满脸怯怕,蜷缩在秸秆中不愿意出?来,但是那种死灰般的麻木神情总算是没?了?。
林燕然招来陈小花,让陈小花和她交流,陈小花小嘴叭叭叭,东拉西扯,毫无章法?,将自己每天做的大大小小的事一股脑说出?来,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不多会儿,陈雪便?愿意出?来了?。
陈小花还扯着她的袖子,有点意犹未尽。
林燕然暗赞一句,没?想到陈小花不止做菜有天赋,在安慰人?方?面也有天赋,这不就是妥妥的政委?
陈雪小心?翼翼蹲在秸秆旁,端着陈小花递给她的饭碗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