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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遗产也不要啊?”
    我蹙眉:“这招他骗了我好几年了。”
    他经常装死诈尸吓我,看到我吓得眼泪汪汪的就觉得很好笑。
    “啧。”他咂舌,“我就知道。”
    他似乎在对隔壁的人大喊:
    “你自己和她说啊!人家不接受!我又不擅长送女生礼物这种事!”
    我拒绝:“我不要和他说话。”
    我的话语冷静到漠然的程度。
    无论他准备了什么东西,这些虚与委蛇,真心假意,通通都是骗人的东西。
    ——太宰治明明就厌恶我的存在。
    我的声音传过去,我不在乎太宰听不听得见,只是想要坚定自己的想法。
    “太宰,我知道森鸥外一开始不想卖了我,是你劝说他的。”
    电话那端非常安静,我能想象出来中原中也听到这个震撼消息时复杂的表情。
    “是你和森鸥外说把我卖给艾斯托拉涅欧,因为我不对无辜者下手的原则太碍事了,会引起其他干部不满。”
    那边是轻轻的呼吸声和心电图极速变化的电流声。
    我面无表情:
    “你讨厌我到巴不得我消失,这是你的原话。”
    “把我锁进行李箱卖到意大利的是你,装作想和我一起逃走也是你。”
    “你为什么能在一面装得和我那么要好,一面又无情地出卖我?”
    “我不懂你的真心,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又一时兴起的玩笑。我已经不想和你玩这种你猜我猜的游戏,但起码我可以选择不相信你。”
    我挂断电话。
    我不讨厌中原中也,想要礼貌地对待他。
    但听到太宰的时候,我就变得激动,不像自己。
    我努力不去想他,但回忆还是浮现脑海:
    我玩不过太宰,我自以为我们一起长大,我很了解他,但其实并不。
    听到太宰治和森鸥外说讨厌我的时候,我没有相信。
    他经常说“讨厌”我,要扔掉我。
    但还是没办法地支援我,帮我给敌人下绊子,一脸不爽地带我去包伤口。
    我听过这样的话:不要看他说什么,而是做什么。
    那我认为,我们是朋友。
    直到他真的把我锁起来,扔到漂洋过海的集装箱里卖给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我才知道,原来太宰没有开玩笑,他确实很讨厌我,我们不是朋友。
    可我分不清楚啊。
    太宰和我在死人堆里相互扶持的时候,一起逃森先生的生理课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们很要好。
    他说:“胡桃,我们一起逃走吧。”
    “你不用再干你不喜欢的事,杀不想消灭的家伙。”
    直到行李箱被塞上游轮,我是真的想和他一起逃走的。
    *
    注意到我不见了,沢田出来找我。
    “怎么了?”
    我握紧手机,摇头:“不是重要的事。”
    他没说什么,只是注意到我的情绪低落,温和地开玩笑说:
    “我们骑自行车回家吧,我现在带着你也可以上坡,遇到减速带不会摔跤了。”
    我盯着他的耳朵,脑子里浮现上次的事故。
    他迅速捂住:“但你不能做奇怪的事!”
    沢田因想起回忆而脸红:“你为什么会有喜欢闻别人气味的习惯?”
    我不服这种污蔑:
    “我才没有。”
    我只闻过他好吧。
    其他的异性,我根本就不愿意进行肢体接触,我一向不习惯和别人黏在一起,只有女生亲密地靠上来的话,无法拒绝而已。
    我只喜欢他的气味,不会对他的接触设防,明明是我们关系好的象征。
    这个木头。
    我不高兴地仰起脸,对他反击:
    “——那你最近,为什么和女生说话都要凑这么近啊,就像这样。”
    当我抬头时,他和我的距离已经近到鼻尖擦过鼻尖,两个人的距离不到一步。
    当我们的鼻子碰到一起的时候,沢田瞪大眼睛,里面写满了惊愕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猛地后撤一步,差点失去了平衡。
    他面红耳赤,后知后觉地退到社交距离:
    “我…我才没有对所有女生都这样!!”
    他急切地辩解,手足无措,无辜的眼睛盯着我,甚至有点委屈。
    可是他最近每次和我说话,就会越凑越近。
    明明一开始还只是正常讲话,到最后就会变成连我都觉得“太近了”的程度。
    虽然我不讨厌,但每次一抬头就撞进他金色的眼睛里,还是会被极具冲击力的专注眼神弄到有些愣住。
    无论看几次,我都好喜欢他的眼睛。
    流淌着淡淡琥珀色的辉煌金色眼睛,眼睫毛长而浓密,如同精心雕琢的扇贝边缘。
    如果能够一直注视我就好了。
    每一次,我都会这样想。
    这对我也不好,希望他改掉。
    我吐舌抱怨:“你自己才是有坏习惯。”
    别对别人这样做啊。
    第40章
    *
    回去的路上, 我安分坐在沢田的自行车后座,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狱寺和山本的原因,我感觉最近身边有很多不好的目光。”
    他们两的人气太夸张了, 导致拜托我转交情书的人越来越多。
    狱寺不仅有后援会,后援会里还有会长。
    那个女生严肃地拉着我的手, 让我一定要照顾好狱寺, 就算他说话太直也不要对他发火。
    会长说,狱寺隼人还是个刚来日本的十五岁孩子,需要他人的体谅。
    我:……他的武力值都需要别人照顾吗?
    他背地里明明抽烟炸弹什么都玩的。
    但女生这样和我说话,我没办法不答应,只能不情不愿地看管狱寺, 在他惹是生非的时候和沢田一起拦住他。
    转头,狱寺就忍无可忍地对沢田说:
    “你转告她,别用那种看小孩的眼神看我, 我真的会忍不住炸她。”
    他似乎已经忍耐到无法正面看我, 只能让沢田转述。
    但就算是这幅不高兴的表情, 意大利少年还是很锐利的帅气,银色发丝耀眼到晃眼。
    后援会的女生像是看到臭脾气的品种猫,把生气的表情也当成一种视觉享受收藏, 无限度地原谅他。
    我:……我不理解。
    我还是想念未来的成熟岚守, 那才是好男人。
    为什么欧洲的teenager都会经历从小屁孩到绅士的变态发育?要不是相貌一模一样, 我真有可能把他们认成两个人。
    幸好boss是日本人, 他无论现在还是过去, 都是一样的完美。
    我从来都没有认错过,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 一直知道他就是他。
    路上遇到了石子,颠簸一阵后, 沢田稳住了车把。
    沢田竟然赞同了我刚才的说法:
    “我最近一直有不好的预感,但很难解释。”
    他讲的和我想的似乎不是一件事。
    “能具体说说吗?”
    “就是感觉,会发生大事,而且是厄运的方面。”
    他给我解释,虽然含糊,但我大概明白了:“那我们要提高警惕才行,我相信你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