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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总是受到不像话的排挤和对待。
    先开始被欺负了,还可以对着哥哥哭泣抱怨。
    不过很快,哥哥开始了在学校寄宿,不能与他每日相见。
    我不想让他担心,因为很久才见一次。所以也就习惯了把不开心的事情都自己吞下,只和哥哥聊一些开心的事情。
    …
    反正再到后来,就都习惯了。
    “她今天是来观看比赛的,我带她去观众席。”
    我哥对大家颔首,准备离开这里。
    我对大家挥手,想作为我哥的小尾巴一同离去。
    “那排球呢?不打了?”
    没想到这个问题,竟然是站在一言不发很久的佐久早问的。
    他直视着我,神色淡淡,根本不相信的样子。
    “嗯…不喜欢就不打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听了几秒,缓慢的点头。
    然后笑得眯起眼睛,走了。
    我哥拿着一包零食,送我去观众席的时候。
    我脸应该还是惨白的,整个人恍恍惚惚。
    “看完比赛,就先去餐厅坐一会吧,地址我已经发给你经纪人了。”
    我哥一直是个不太会安慰的人,比起言语更喜欢用实际行动。
    他感受到我内心的失落与难受,摸了摸我的头,陪我坐了一会。
    后来因为还有比赛,就走了。
    我一个人孤独的坐在与粉丝席位不远不近的位置。
    与热烈应援的大家不一样,安静又沉默地望着那橘黄色赛场发着呆。
    第2章 |fly high!!
    我想。
    我还是爱着排球的。
    怎么可能不爱?
    它是我记事起,爸爸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
    漫长悲惨的童年里,陪伴我只有排球啊。
    置身于场上,我才能忘记烦恼,全神贯注地盯着上空的那颗球,去寻找专属于我的快乐。
    正因为它对我如此重要——
    所以当玻璃几乎划断我的右手掌时,我才满脑子充满了「以后打不了排球了吧」的绝望吧。
    这种痛苦,超越了□□上的疼痛。
    当崩溃与绝望并行的时候,我就是副行尸走肉。
    右手在国外进行了六次手术,才有了今天的能正常生活的日常。
    不能使用重力,也不能进行一些精密准确的操作。
    只要不仔细观察手掌,就基本上没人会注意。
    但是,这些有什么用呢。
    我,不能打排球了啊。
    不能享受接到刁钻发球时,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快乐。
    不能享受拦下拦网对面强力扣杀时,看到对手不甘心表情的满足。
    不能享受停滞上空的那两秒钟时间,将球带向任何一个我想扣杀的地方。
    从小到大,唯一认真坚持去做的事情,就是打排球啊。
    我以为我会和我哥一样,将排球贯穿我整个人生。
    但当事故来临的那一刻——
    我所构想的未来,都没有了。
    这些理所当然,在那一刻都碎了一地,混着鲜血与玻璃渣。
    那场景,至今都能回想起来。
    “还是有点不甘心啊。”
    我失神的看着场馆内的比赛——
    我想,我应该是自卑的,自卑到发疯。
    母亲也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不然也就不会说和我说,“牛岛家不需要一个会给企业形象带来负面影响的女儿,尽可能的把你手残疾这件事隐瞒下去吧。”
    「我不喜欢所以不打了」,和「我手残了所以打不了」,根本就是两种意思啊。
    伴随着裁判吹响口哨,比赛结束,双方选手开始走到拦网面前,鞠躬。
    双方队长与裁判握手鞠躬,各队教练相互问好。
    场外的观众陆续开始起身,立场,还有一些粉丝们特地留到了最后,等到了与选手签名合照的机会。
    等自己回过神来,观众都走的差不多,只剩下留下了采访的记者们与选手们。
    刚才还与对手方msby队的木兔君对视了,他朝我热情的挥挥手。
    比赛前在厕所前热聊的那几位,都在解说员的介绍下,知道了他们的名字。
    真是一场非常精彩的比赛,怪我没有认真看。
    我点头微笑,回应他之后,快速离开了这里。
    复杂而负面的想法占满脑子——
    晚上还和哥哥约了晚饭,等经纪人的车来了,就直接去餐厅。
    但是从经纪人发来的短信来看,还要等一会。
    随便找了个他们队工作人员帮我还完外套后,我决定去抽根烟冷静一下。
    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吸烟区,把包里的烟给点了。
    刚送到嘴边,眼神就晃到一个人影,似乎一直在看着我。
    等下...
    不会被认出我的粉丝撞见了吧。
    公司好像才训过我在外要保护好形象。
    我慢吞吞转身回去看。
    “晕,怎么又是你…”
    我一瞅见是佐久早,我也不和他假客气,满脸嫌弃的憋了句,“据我所知,这里应该不是你们运动员会经过的区域吧。”
    我俩真的算熟了吧。
    小学时候是一个排球俱乐部的,高中三年都是同班。
    18岁的人生里,有一半都与这货一起,能不熟嘛。
    “...”他也一副「我很无语好不好,你以为我想碰见你吗」的臭脸,但还是认真解释,“这层的卫生间最干净。”
    “好吧,不愧是你。”
    我继续吸了口,吞云吐雾之间,神情放松了下来。
    我耸耸肩,这种回答确实符合他。
    且不说小学,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
    在所有人里面,把男排和女排的所有人都加起来,他最麻烦,比我们队的女生都要麻烦。
    第一年没当上队长,先不谈。高二高三的时候,每次我和他带队去比赛,和古森帮他找到最干净的卫生间才罢休。
    又或者要找合宿的地方,要有他的点头,才能定下来。
    “怎么开始吸烟了,我哥之前抽烟,你不是一直皱着鼻子跟在他后头念叨么。”
    他站在不远处,也没走,打量我这幅有些陌生的举动,问了句。
    “美女的事情你少管。”
    我礼貌对对他笑了笑,转过身没理他。
    烟才抽了一半,经纪人说他已经到停车场了。
    我寻思着我走过去,烟味也差不多散了。
    就灭了烟,转过声来。
    却发现他仍在那站着,盯着我看。
    “还有事吗?”
    把微微上移的领口扯了扯,从包里拿了颗薄荷糖,对他微微挑眉,问道。
    “听若利说,你们要去吃饭。”
    他不理会我这句,自顾自的把球队的长袖外套脱下,递给了我,问道。
    “对,干嘛?”
    我竟傻傻的接过,没明白他想表达什么,眯着眼睛看他。
    “穿上。”
    他扬扬下巴,示意我接过去。
    这么多年的交情告诉我,每次佐久早的「关怀备至」都不是白白付出的。
    “这就不了吧,但停车场还好离我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