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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季稻看在眼里,失笑摇头:“你啊你啊。放心,他会来找你的,这笔生意除了我季稻,世界上还没人能接下。”
    陆喜见季稻说得那么绝对,她眼睛放光,一扫阴霾:“当真?”
    季稻微微颔首。
    陆喜紧接着又问:“需要我帮忙吗?”
    季稻抬眸,目光似乎看向了楼上又似乎没有看。
    “你等着就行了,他会活着来找你的。”
    陆喜大喜过望:“好好好……等等,活着?事情这么严峻了吗?”
    陆喜瞪大了眼,不过这次她没有等到回应,因为季稻已经消失不见。
    “跑得还真快……”
    陆喜不由得感慨。
    这边。
    眨眼工夫,季稻回到了河坊居。
    小二哥见了季稻,恭敬问好。
    季稻朝他点头随即上楼,回自己房间去。
    小二哥似想到什么,凑近季稻耳边,道:“今日有人找您,说是您的朋友,小的没让进。”
    季稻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长墨。
    至于为什么是长墨,那当然是因为商温没那么好打发。
    她只是淡淡颔首:“知道了。”
    无任何其他情绪。
    小二哥便去忙其他事情了。
    季稻上楼去。
    龙鲤趴在阑干上,季稻上楼,他看在眼里,目光扇动从季稻身形上擦过,那洒落的阴翳莫名有些落寞。
    “稻娘。”
    龙鲤依旧柔情似水,只是多了些许熟悉他的人才知道的不同,那点委屈巴巴,那点讨好意味。
    季稻偏头,漆黑的瞳孔映出他的容颜,脚步不停:“怎么?”
    “错了。”龙鲤乖巧道。
    季稻闻声才停住了脚步:“河神大人也会认错?”
    “稻娘,我知谁都可以说你是鬼,唯独我龙鲤不行。因为我对你有愧,也因此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你可以好好生活,我比任何人都渴望你能快乐。”龙鲤那双眼睛一向深情,望着谁就仿佛深爱着谁一样,但季稻知道,那只是他的眼睛作怪,将无数不同的情感扭曲成了那一汪共同的情意。
    “那就送我去投胎。”季稻抬眼看着龙鲤。
    龙鲤沉默下来:“你敢去阎王殿吗?”
    季稻一下子也沉默下来。
    许久,她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偷渡不行吗?”
    龙鲤:“……行。”
    可疑的停顿。
    季稻:“那还是算了吧。”
    两人相顾无言。
    *
    “他当真这样说?”
    商温刚从宫中回到府中,听得长墨的禀告,他沉默片刻,才问出上面那句话。
    长墨点头:“属下听得清清楚楚,那小二说河坊居里没有一位季姑娘。”
    商温笑了:“没有一位季姑娘,那他招待的是谁,鬼吗?”
    长墨立马道:“那属下暗中去找。”
    “找什么,他明摆着不想让本王见。”商温声音淡淡,目光睨了眼长墨,制止了长墨的行动。
    长墨疑惑:“谁?季姑娘?”
    “河坊居的主人。”商温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但明显,对方在睁眼说瞎pmdujia话,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商温见她。
    “主子,接下来怎么办?还找季姑娘吗?”
    商温抬头,望向远处,声音细若自喃:“还有五天。”
    还有五天他就要出征了。
    “暗中找找,不要惊动旁人。”
    “是。”长墨应下。
    “对了,你再悄悄派人去监视大司马司徒言的动静,还有大司徒林忡,我要看看这群人肚子里到底能刮出多少民脂民膏。”商温冷笑。
    长墨严肃道:“是。”
    第53章 双姝 见红衣
    林三老爷与陆喜季稻分开后便回了林府, 他东张西望,跟在茶楼里一样,做贼似的推开门, 又踮起脚步蹑手蹑脚鬼鬼祟祟从那本来就开得不大的门缝中溜了进去,那神色都不是像了, 活就是做贼。
    他手上还捏着那小丫头片子送他的黄符,之所以是拿着倒不是他对那小姑娘片子有多尊敬, 其实他原本的确也是想扔掉的, 可事到临头他想起了陆喜。
    陆喜陆掌柜, 虽说这次有些犯糊涂,在这种时候竟找了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给他,但人毕竟是京城红白喜事的大行家, 而且往些时候名声很好,他还不想得罪陆喜, 更何况一个黄纸片片罢了, 揣上搁哪儿也不碍事儿。
    这么一想,林三老爷就把黄符留下了,只是还没想好放哪儿去。
    “三郎,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听见熟悉的声音, 林三老爷心叫不好,他手一抖,黄符掉落,他连忙看了看藏在太阳阴影下的那人, 弯腰捡起将黄符揣胸口一气呵成。
    脚步声临近, 那人又问了一遍:“三郎,你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大哥,没有啊, 哪有什么东西?”林三老爷目光飘忽不定,一看就不会说谎。
    林家大老爷蹙眉质问:“三郎,你不会又去找那神棍了吧?三郎,你真去了?你这次又被骗了多少钱?三郎!大哥跟你说了那些神棍都是欺世盗名之徒,只晓得钱啊财的,根本没有些真本事。你听大哥一句劝,世界上根本没有鬼神,你休要信那些!”
    林家大老爷一连串的话打得林恫头晕目眩。
    “停停停!大哥,你这都是什么话,你这些话我不赞同,若无鬼神之说,那母亲是怎么回事?大嫂是怎么回事,还有前些日子,二嫂她……”
    “闭嘴!”
    林三老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家大老爷厉声打断,他双目迸发出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喷出来了似的:“林恫!你胡说八道什么!大夫不是已经说了吗?母亲是夜里受寒才中了风,是重病,不是那什么神神鬼鬼搞的,还有你大嫂,她是受不了刺激才得的失心疯,她和母亲一样,只是生病了。至于你二嫂,那就更莫名其妙了,她落水明明就是自己不小心,你休要多想!”林忧声音越压越小,表情却越来越扭曲,仿佛气得都要跳脚了。
    “大哥,你不觉得这些事发生得太巧了吗?怎么可能接连发生,就像撞了……”
    林忧忙打断:“三郎,鬼神之说,无稽之谈而已。”
    林忧言辞凿凿,林恫却很不服气:“其他我都可以认,但那双红绣鞋难道也是误会吗?”
    “闭嘴!”林忧目露憎恶之色:“那不是误会,那是阴谋!定是有人趁乱放进来的,是有人想搅我林府个天翻地覆,旁人胡说也就罢了,三郎你怎么能相信?”林忧说得义正严辞,差点儿连林恫都要相信了。
    林恫劝了又劝:“大哥,现在府上人心惶惶,做场法事才得心安啊。”
    林忧见林恫屡教不改,愤然甩袖:“因为蛮国人祭之事,延国上下对法事祭祀都深恶痛绝,你竟想撺掇我在林府做法事?别人会以为咱们林家信这个,外头人会骂我们林府的!万一参到陛下面前,咱们林府可就全完了!这就是幕后之人的阴谋啊,他想整垮咱们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