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萧然早已遣散了府中所有的下人。
不用工作，只需要照顾方煜，有他和江乐就足够了。
钱蝶还是把那个不该出生的孩子给带到了这个世界上来。
是个长得很像钱弦的男孩。
在此之前，钱弦找了个不知名的武将接盘。
这倒霉鬼在孩子出生不久就死了。
听说讣告上写的是战死沙场。
但只有叶萧然知道，他不过是钱弦钱蝶的一颗棋子罢了。
这极其残忍的手段真让叶萧然感到恶心。
虽然这也不关他的事，但他还是为那个武将和一辈子都不能拥有真正名分的孩子而感到惋惜。
真是一对狗男女！
...
最近叶萧然开始物色远离秋暝城的城镇了。
最好是越偏远越好，那种鸟语花香，青山绿水的世外桃源。
又有利于方煜的病情恢复，还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安安静静地度过十年。
叶萧然决定最多在秋暝城再待一年就走。
主要是御医的针灸医术确实不错，再加上精心配置的药，方煜看着有明显的好转。
脸色逐渐变得红润，大腿肌肉变得紧实起来，线条也更加明显，萎缩的部分似乎在慢慢恢复。
虽然方煜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但叶萧然已经很满足了。
...
这天，叶萧然听取御医的建议，带着方煜去府里的池塘边晒太阳。
他早就给方煜做了个价值不菲的轮椅，比一般的那种更大更舒适。
他把方煜抱上轮椅，慢慢地推了出去。
一阵微风拂过，带着阳光的温暖和秋意的凉爽，撩动着叶萧然灰蒙蒙的心。
他的心情瞬间就没有那么糟糕了。
“小煜，今天这天气真好啊，你觉得舒服吗？”
当然得不到什么回应。
但叶萧然依旧乐此不疲地在他耳边碎碎念。
“我发现你最近长了点肉呢，你说你都没有吃东西，这肉怎么长的啊？难道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起来吃了好吃的？”
“小乐天天往外跑，不知道在忙什么？可能谈恋爱了也说不一定，但如果被我发现我肯定会揍他的，以后我们要离开秋暝城，他也不能留下来你说是不是？”
“诶，好久没有吃你做的饭，甚是想念啊！等你醒了，你给我做一个月的饭好不好？”
叶萧然蹲在方煜身边，把脑袋搁在他大腿上，小声嘀咕着，“你怎么还不醒，都快一年了，我好无聊啊小煜...”
头顶突然多了一只手的重量，叶萧然身体一僵，立刻抬起了头。
方煜背对着橘色阳光，正半眯着眼睛望着他。
“小煜！”叶萧然握住方煜的手，激动地语无伦次，“你...你...”
“你真吵...”方煜轻轻勾起嘴角，有气无力地说了三个字。
“小煜！”叶萧然止不住地开始流泪，站起来紧紧地抱住他，在他额头亲了又亲，“你终于醒了！”
第358章 在秋暝古国的那些年（77）
方煜醒了，但又好像没完全醒。
就晌午的时候，眨巴着眼睛把周围的人看了一圈就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御医说能醒已经不错了，还得慢慢调理。
最好是有太阳的时候就多出去晒晒。
叶萧然很听劝，干脆就搬了一张床放到池塘旁边。
每天吃完午饭，他就把方煜给抱到上面去躺着。
秋天很快过去，寒冬来了。
方煜醒来的时间渐渐多了起来。
甚至还能抬起手摸一摸叶萧然的脸，和他说上一两句话。
这样缓慢的起色也让叶萧然开心不已。
“小煜，年过完我们就离开秋暝城吧？”
方煜垂着眼睑不看他。
“你还不想离开吗？”
“小...小晖...”
“......”叶萧然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你想见他吗？我去帮你找他。”
方煜捏着他的手，若有所思地紧抿着双唇，过了片刻，才无奈地摇摇头。
“我不生气，真的！以前是我太偏执了，小晖没有错，是我的嫉妒心让我失去了理智。”叶萧然俯身在他唇边吻了一下，“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其实我应该给小晖道个歉。”
方煜忽闪着眼睛，眼神里写满了感动。
“马上就是他的生日了，我给他做套好的弓箭吧，到时候邀请他来落府，好吗？”
方煜感动的眼神变成了苦楚，他吃力地从嗓子里发出声音来，“他...他走了，为...为了我...”
叶萧然一脸震惊地望着他。
“我...我都知道，你们...你们说的话都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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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煜觉得自已像是被禁锢在一个看不见的幽暗牢笼里。
他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
叶萧然的痛苦，江乐的绝望，然然煜煜的悲伤，还有落晖跪在床前的忏悔。
方煜心里呐喊着，想要安慰他们，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已病得很严重，濒临死亡，但系统又硬生生地扯着他的灵魂，让他处于这种死不能死，活也不能活的悲惨境地。
落晖告诉他，要去南周国找一种神药，兴许可以治好他的病，但皇兄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决定悄悄离开。
“方哥，你等我。”